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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霆是张作霖心腹人称'小诸葛'最后却自己作死

杨宇霆当上了江苏督办,姜登选当上了安徽督办,都得到了一个不错的地盘。但是,他们上任不到两个月,就被孙传芳赶了出去。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杨宇霆,原名玉亭,号凌阁,后改邻葛,取以诸葛亮为邻之意。因而,在政界中有“小诸葛”之称。奉天法库人。1885年生。清末秀才。1911年日本士官学校毕业。1916年任张作霖为师长的奉军第二十七师参谋处长,开始在政治、军事和外交等方面为张作霖出谋划策,得到张作霖的赏识。杨宇霆辅佐张作霖后,力主向关内发展。他同北京政府陆军次长徐树铮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利用这个关系,他在秦皇岛劫夺了北京政府从日本订购的军械,编成7个混成旅,壮大了奉军。1920年12月,张作霖任命其为东三省巡阅使署总参议,并兼东三省兵工厂督办。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后,他建议张作霖整军经武,取得显著成效。第二次直奉战争,他任讨直军参谋长,对战争的胜利起到了很大作用。他是张作霖最信赖的智囊。

杨宇霆富于谋略,头脑机敏,心中有数,为人机巧。但也恃才傲物,盛气凌人,骄恣狂妄,自视甚高。杨宇霆任为江苏督办,奉军内部高级将领也有认为不合适的。姜登选就多次说过:“江南的情形是很复杂的,邻葛手腕不够灵活,而气焰太高,应付不了江南的局面。江南的局面让我去应付,比邻葛要好得多。”这话说得有理,事实证明杨宇霆确实是不合格的。

这次到江苏走马上任,杨宇霆孤身前往,未带一兵一卒,以示勇敢沉毅。他上任抵达江苏边境光明车站时,江苏军务帮办陈调元、苏军第十师师长郑俊彦到此迎接。杨宇霆下车后,对他们二人态度冷淡,不理不睬,也不请他们到车上稍坐,就自己径直步出车站,使二人十分难堪。

杨宇霆到南京就职的情形,据当时的江苏军务帮办陈调元后来回忆:“杨宇霆到南京就职时,我们江苏的绅商和我过江到车站欢迎。杨宇霆对我们毫不寒暄,却盛气凌人地对我们说,江苏弄得太糟,军不像军,政不像政,全不如奉天。他本人不想来,雨亭硬让他来。”又接着愤愤地说:“别人称雨亭还可,他配吗?到督署门口,他的车子径直而入,我们却只准在门外下车。我再小也是帮办,这种态度叫人何以忍受!所以我才派人与各方联系共同驱杨。”看起来,驱杨的决心是江苏军阀在杨宇霆到南京的那一刻就定下来了。

杨宇霆就职后,各师长须重新委任。陈调元、白宝山、马玉仁、郑俊彦等均来谢委,杨宇霆居高临下,出言傲慢,模仿张作霖的口吻说:“你们好好地干吧!”师长们感到蒙受了羞辱,出门后气愤地骂道:“什么东西!”平时他也经常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训斥部下:“你们的军队质量太差,需要好好整顿!”这些师长不摸杨宇霆的底,担心自己的前程,因此都对杨宇霆以去之为快。

1925年春天,奉军第二十师师长邢士廉接替张允明担任上海防务。不久,上海发生了五卅惨案。1925年5月30日,上海各校学生两千多人在上海公共租界主要街道散发传单,发表演讲,抗议日本资本家枪杀中国工人顾正红的暴行,声援工人的罢工斗争。租界当局出动大批英国武装巡警,逮捕了一百多名学生。这时,近万名群众游行示威,高呼“打倒帝国主义”的口号,要求释放被捕学生。英国巡捕竟然开枪,打死十多人,打伤数十人,逮捕四十余人。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惨案发生后,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上海人民举行了罢工、罢市、罢课的“三罢”斗争。这引起了帝国主义的仇恨,英日帝国主义调动大批军队对上海的工人进行了更加残酷的镇压。这就是历史上所称的“沪案”。这场由英日帝国主义屠杀上海工人、学生而引起的反帝风暴,迅速席卷全国。

6月13日,奉军以“沪案”发生、外人干涉为借口,派兵进入上海市区,并任命邢士廉为上海戒严司令。姜登选部相继开到上海,同时丁喜春师随驻南京,奉军的两个旅也向上海方向进发。进驻上海的奉军和帝国主义相配合,强行封闭上海工商学联合会等组织,充当帝国主义的打手。奉军的卖国媚外的丑行,激起上海人民的无比愤慨。

浙江督办孙传芳深知奉军“图苏乃图浙之先声”,为了稳住杨宇霆,特派人对杨提出结盟之请。不料,杨宇霆竟傲慢无理地回答:“他干他的浙江,我干我的江苏,结盟何为?”孙传芳不免为他自己的处境担忧,迫使他铤而走险。

奉军到江南后,军纪败坏,敲诈勒索,贩毒走私,奸淫妇女。奉军所到之处,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不久,在南京、上海爆发了反对奉军暴行的大游行。但杨宇霆不顾人民的呼声,不严加管束自己的部队,仍然我行我素。1925年下半年,反对奉系军阀的声浪终于在全国形成了。

受到奉系军阀威胁的长江流域的直系军阀暗中联合,利用人民群众强烈的反奉呼声,积极策划反奉。浙江督办孙传芳紧邻江苏和安徽,所受奉军压力最大,因此反奉也最用力。

孙传芳积极准备反奉战争的消息,有人密报给张作霖。张作霖不以为然地说:“他妈的!三五年内我不打人,绝没有人敢打我!”

但是,孙传芳已经制订了一个“联冯结岳”的战略计划。1925年4月,他密派幕僚杨文恺到张家口去会见冯玉祥。杨文恺将孙传芳事先准备好的同冯玉祥结拜为兄弟的一份兰谱,递交给冯玉祥,表示要同他结为金兰之好。以冯玉祥年44岁为兄,孙传芳年41岁为弟,结为异姓兄弟,形成孙冯联盟。冯玉祥答应如孙对奉军发动攻势,他一定做出预备作战的姿态,以牵制奉军。杨文恺完成使命之后,偕同冯玉祥的代表段其澍返回杭州复命,孙传芳非常高兴。5月,杨文恺和段其澍同往开封,会见了河南督办岳维峻。岳应允如孙攻打奉军,他的国民军第二军就以攻打山东相策应。

这样,孙传芳就完成了对奉“浙孙击其头,豫岳拦其腰,西北攻其尾”的军事部署。他又和长江流域的直系军阀广泛联系,得到了他们的支持。10月7日,他邀请皖、赣、苏、闽、浙五省代表到杭州开会,商议共同讨奉计划。五省代表推举孙传芳为五省联军总司令,周荫人为副司令。会议的主旨是“拥段反奉”。会后,孙传芳封锁消息,令各部向位于苏浙边境的太湖秘密集结。

10月10日这一天是双十节,孙传芳以“太湖秋操”为名,命令全军发动,由太湖出击,分兵进击上海和南京。他以浙闽苏赣皖联军总司令的名义,将所部编为五路大军。这五路大军由五个师组成,听候孙传芳统一部署,统一行动,同一时间向各自目标发起总攻。其第四师由松江进攻上海,意在驱逐邢士廉旅。杨宇霆闻讯,自忖邢部一个旅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孙部五个师的进攻,不如保存实力为好。就立即命令邢士廉旅撤离上海,免遭全歼。

16日,孙军毫发未损地进入上海。孙传芳、夏超、周荫人联名发表通电,声讨张作霖:“数月以来,奉军喋血贩烟,腾笑中外,杀人越货,苦我人民,秽德腥闻,众所共见。”在摆出奉军的种种劣行后,接着斥道:“时至今日,传芳纵可忍,而士兵不能忍。士兵能忍而人民不能忍,并宣布惟张作霖一人是讨。”把打击面缩小到张作霖一个人身上。

向南京进击的孙军一路顺风。19日,孙军抵达镇江,胁迫南京。20日,孙军迅速进抵南京下关。

在孙军兵临南京城下时,杨宇霆慌了手脚,连忙在督军署召开苏军将领会议,参加的有陈调元、白宝山、马玉仁等师长,这些师长平时都遭到过他的训斥。这一次,杨宇霆放下架子,虚心讨教。但是,由于杨宇霆对苏军将领以前的轻藐表现,使他们心怀二志,同孙传芳早已暗通款曲。这些来往,杨宇霆一概冥蒙不知。会上,苏军将领一言不发,都在暗中庆幸。会议不欢而散。

杨宇霆只好同他的参谋长臧式毅商量办法,臧式毅建议尽快把奉军守军丁喜春师撤离南京,以免遭灭顶之灾。杨宇霆立即下令丁喜春师向城外集结,但丁师刚一启动,就被陈调元师侦知,迅速把丁师缴械。原来陈调元以江苏帮办的名义,时常宴请奉军师长丁喜春和其他高级军官。此时,陈调元又在宴请丁喜春和团营长们,觥筹交错之际,突将该师包围,以致一枪未放,全被缴械,军官均被俘。

杨宇霆一看大势已去,就顺着密室暗道逃出南京。后经江北浦口,乘火车北遁。杨宇霆逃出后,立即通告姜登选北撤。

当时由东北到安徽上任的旅长刘翼飞,刚到上海,就遇到孙传芳大军的偷袭。他在丹阳和孙军打了几个小时,实力不支而撤退。后部队被打散,他化装为僧,才躲过一劫。辗转回到沈阳,进见张作霖。张作霖朗声说道:“你回来了,好极啦!听说你化装当和尚啦。他妈的!在江南只有你跟孙传芳打了八个钟头的仗,别人他爹妈少给他装个胆,一枪没放,全投降了!”说明张作霖对杨宇霆、姜登选是不满意的,但他还是偏袒他们。

孙传芳军一路追击,直达徐州,把奉军逐出江苏,即停了下来。奉军退到山东境内。彼此以鲁苏边境为界,停止战斗。就这样,江苏、安徽两省又交给了直系军阀。至此,浙奉战争结束。孙传芳返回驻地杭州,以浙闽苏赣皖五省联军总司令的名义,领有长江下游五省,形成了直系军阀的一支独立的势力。

21日,孙传芳凯旋进入南京。关于杨宇霆和姜登选的败退北归,著名历史学家金毓黻论道:“是时,奉军乘胜而南,绝兖徐,逾江淮,孤军深入,本为兵家所忌。孙传芳方握重兵,虎视于浙西,随时可蹑奉军之后。宇霆非不知兵,乃竟不顾一切,毅然南来就职,以为乘奉军方张之势,可安坐鞭笞江南也。江南士夫素轻视辽人,为宇霆所知,故峻崖岸以临之。奉军与江苏军,又主客异势,互相猜防,传芳从而乘之。以故莅任曾不两月,而呈摇摇欲坠之象。初撤上海军,继则南京亦不能守。遂偕郑谦北返。传芳不费一兵,连获苏皖两省,此宇霆急切轻进之所致也。”这个分析评价真是入木三分。(原文来自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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