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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岛战斗:国民党军在大陆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

东山保卫战正打得热火朝天,值班参谋让叶飞接听毛泽东的电话。因路途遥远,线路不好,声音不清,华东军区值班的副参谋长张翼翔便在中间一句一句地向两边传话。

东山战斗惊动毛泽东

毛泽东问:“叶飞,东山战况如何?”叶飞没想到东山战斗竟然惊动了毛泽东,报告道:“敌人顶不住了,开始撤退了。”毛泽东问:“守东山的主官是谁啊?”叶飞答:“团长游梅耀,是个老革命了,指挥打仗有两下子,这次表现得很出色。”毛泽东说:“叶飞,你要想清楚,东山登陆会不会是声东击西,分散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他从别的地方打进来?你手上的兵力够不够?”叶飞回答:“我手上还有一个军的机动兵力,不怕他从第二个方向打进来,我也一定注意敌人的动向。”

7月17日下午,解放军第四十一军增援部队攻下了虎山,接近了国民党主要登船地点湖尾滩,第二十八军和第三十一军增援部队夺取了接近海边的各制高点。不过,解放军没有海空军力量,无法拦截国民党军撤退。至黄昏,19时许,解放军消灭了国民党军的少量掩护部队,胡琏率领其他部队从海路逃回金门。

在东山岛战斗中,解放军以伤亡、失踪1250人的代价,歼灭国民党军3379人(其中毙伤2477人,俘虏842人),还击毁坦克2辆,击沉小型登陆艇3艘,击落飞机2架。但命运之神再次保佑了胡琏,这次又让他溜走了。台湾宣传机构当时吹嘘“完成任务成功转移”,后来其战史却基本讳谈此战。

蒋介石“反攻大陆”成空谈

毛泽东接到东山战斗报告后,说:“东山战斗不光是东山的胜利,也不光是福建的胜利,这是全国的胜利。”他还说:“你们头脑要冷静,不要轻敌,现在美帝、蒋介石就是看中你们福建了。”得知守备部队伤亡不小,毛泽东还指示从家乡抽调一个营以作补充。不久,从韶山开来的一个营500余人,加入了公安八○团的序列。

东山战后,台湾扬言报复,东山依然紧张。从八尺门通往汕头和云霄的两条公路,解放军运载作战物资的汽车络绎不绝。叶飞倒希望胡琏再来决战。但胡琏没有再来,国民党也一直没有报复行动。东山在严阵以待之中,倒是在游梅耀建议、叶飞批准下,修了海堤以固海防,把八尺门与大陆连接起来了。从此,东山成了半岛。

东山战斗是国共两军在大陆的最后一次大规模作战,此后,蒋介石虽然天天叫嚷“反攻大陆”,但终究没能派出成建制的部队登岸作战。

金门炮战胡琏侥幸逃命

胡琏从东山岛逃回后,继续受到重用。一年后,1954年6月,胡琏奉调回台北任国民党军第一野战军团司令。1957年又奉调去金门,再次出任金门防卫司令,1957年7月升任二级陆军上将。

胡琏在金门开山凿洞不止,终于构筑了完整的环岛防御体系。1958年8月22日夜,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飞抵金门。第二天,俞大维视察了碉堡、战壕、坑道和炮兵阵地,而后到达翠谷——金门防卫司令部就设在这个山谷里,准备出席将在水上餐厅举行的晚宴。俞大维先与胡琏在招待所附近一块平地上对坐晤谈。须臾,胡琏起身,准备先去水上餐厅安排一下,但俞大维叫住了他:“伯玉,你等等,我还有事。”胡琏刚站定,便看到对面山坡有白色烟柱一阵一阵炸开,接着是沉闷震耳的爆炸声。俞大维诧异,问:“那是我们在处理废弹吗?”胡琏答:“不是!”俞大维瞬间恍然醒悟,叫道:“伯玉,那是共军在打炮呀!”

时间是下午5时30分,大陆首群数千发炮弹,一发紧跟着一发飞来,翠谷眨眼间变成死亡之谷。俞大维本能地蜷缩身体趴在地上,片刻,紧紧抓住胡琏的手臂说:“这里不安全,你跟着我走!”胡琏看到他已被弹片创伤多处,血流满面。混乱中,两人很快走散。胡琏几个箭步窜进坑道,这才想起了俞大维,急问左右:“你们看到部长没有?”回答:“没有。”胡琏急命侍从们赶快出去寻找。10分钟后,俞大维被两名宪兵架进了坑道。“八二三”炮战,令国民党军伤亡惨重:金门空军副司令章杰、海军副司令赵家骧当场毙命,金门防卫副司令吉星文伤重殒命,参谋长刘明奎也受重伤。胡琏因为俞大维叫了声“等一等”,才没有到水上餐厅去。也是他命不该绝,阎王爷又一次放他一条生路。

胡琏在越南又躲过一劫

得力助手赵家骧命殒孤岛,令胡琏心灰意冷,他无意再任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越南战争期间,台湾当局秘密派出军事顾问团,协助南越建立“政战”制度,代训干部,并提供作战物资。为助南越军和美军作战,1964年,胡琏被任命为“驻南越大使馆大使”。胡琏在南越8年,为南越政权反共、剿共出谋划策,可谓不遗余力。因此,胡琏成了越共游击队的暗杀对象。1967年5月19日,两名游击队员混入“中华民国驻越南大使馆”,在胡琏的办公室安装了定时炸弹。胡琏每天上午都会在办公室里办公,但说来也巧,这天10点半胡琏刚好有个会。他从办公室拿好文件走到隔壁的会议室还不足一分钟,办公室便传来一声巨响,后墙被炸了一个大洞。胡琏又完好无损地逃过一劫。

1972年,胡琏因病被免职回到台北疗养,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并晋升为一级陆军上将。胡琏戎马一生,晚年潜心苦读古籍,研修历史。他以68岁的高龄,在台大注册,进入台大历史研究所,专门选修了宋史和现代史。胡琏晚年还撰写了回忆录,回忆了他刻骨铭心的经历。临近毕业,他选定的博士论文题目是《宋太祖的雄略之面面观与今昔观》,大纲已初步拟好,并准备写5万字,却因心肌梗塞于1977年6月22日在台北猝然去世。根据胡琏遗言,其骨灰由台北空运金门,灵葬于金门水头湾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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