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事实说话:经过16年(公元前133~前119年)的7次大小战役,特别是漠北决战,西汉大败匈奴,占领并巩固了河西、河南、漠南数千里的国防线。匈奴受到沉重打击,哀叹:“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①匈奴被赶到漠北,没有水草,无法生存,被迫远迁西北。
漠北大胜后,汉武帝本想再接再厉,将匈奴彻底从地球上抹掉,但苦于人力、物力和财力消耗太大,难以支撑继续大战。特别是汉军在漠北决战中损失战马10余万匹,“以汉马少”②,已经没资本实施远程追击,只好休战。再说,匈奴也采取避战策略,迁徙到大西北,跑得更远了,不给汉军决战的机会,使自己获得长约20年的喘息之机。期间,军事天才霍去病与卫青又先后去世③。
但汉武帝仍一直惦记着匈奴,并于公元前104年(太初元年)搞了一个大动作:派出几万人(非汉军主力部队)的远征军,到西域的大宛(大概在今费尔干纳盆地)抢“汗血宝马”。
此时,接连传来几个好消息:
第一,匈奴单于新老交替(公元前105年),新王乌师庐(称儿单于)为巩固地位,喜好杀人,搞得人人自危,匈奴内部不稳;
第二,儿单于即位当年冬天,遇大雪,牲畜被冻死不少;
第三,匈奴麾下左大都尉准备杀掉儿单于降汉,请求汉武帝发兵接应。
得到这些消息,汉武帝当然非常开心,于是在阴山(今内蒙古白云鄂博以西60公里处)修好了受降城。随后,他派赵破奴率军2万,准备在浚稽山接应左大都尉。不料,传来的竟是噩耗——赵破奴被生擒,全军覆没。原来,左大都尉计划泄密,被杀了。儿单于随后派出8万骑兵埋伏在浚稽山……坏消息接踵而至——李广利(汉武帝宠妃李夫人之兄)在西域折腾了2年,伐大宛抢马失败,几万人被打得只剩十之一二!
汉武帝是个不甘心失败的人,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公元前102年(太初三年),他再次组织了24万远征军(6万前军,18万预备队),花了1年时间,总算得到大宛王的头,并弄回上等马数十匹,中马以下牝牡3000多匹。④汉武帝高兴坏了,即兴作诗表达喜悦之情:“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历兮归有德。乘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⑤说实话,战果不算多,但汉军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前后打了4年,损兵5万余人,而且花掉军费上亿万!⑥可见,汉武帝为了弄到好马,简直不惜代价。
汉武帝觉得收拾匈奴的时候到了。
公元前99年,汉武帝派出5万人对匈奴展开试探行进攻,拉开了新一轮汉匈大战的序幕,这距公元前119年的漠北之战,刚好20年。胜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