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柯莲娜·麦克杜高说:“林彪事件发生之后,把周推到仅次于毛的地位。”(柯莲娜·麦克杜高著:《周身后新力量涌现》)这句话是准确的。林彪九一三事件后,中央政治局5名常委只剩下毛泽东、周恩来和康生三人,党中央更多的主要工作压在周恩来身上,毛周之间再次形成了“毛主周辅”的领导格局。
金冲及说:
毛泽东和周恩来这两个人,的确是不可分离的。说起来很有意思,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常常有两人并称的例子。比如太平天国的洪杨(洪秀全、杨秀清)、戊戌维新运动的康梁(康有为、梁启超)、辛亥革命时期的孙黄(孙中山、黄兴),中国共产党建党前后的“南陈北李”等。两个人中总是以一个为主,另一个也有别人难以替代的作用,往往是相互补充和相互依存。在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中,虽然没有“毛周”这样的说法,但两人关系的紧密是有目共睹的。在两人的关系中,当然毛泽东起着主导的作用。……而对毛泽东,有如一位中央领导同志所说,最离不开的是周恩来。这也是事实。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相得益彰。(张素华、边彦军、吴晓梅编著:《说不尽的毛泽东——百位名人学者访谈录》。)
然而,这个时候毛泽东和周恩来都步入了晚年,身体状况远远不如以前,这一次的“毛主周辅”格局,除了工作之外,两人之间更多了一些相互关爱的色彩,周恩来对毛泽东的感情更加深厚。
1974年12月,周恩来带病前往长沙与毛泽东商讨四届人大会议的人事安排。协和医院心脏内科专家方教授、泌尿外科主任吴德诚教授等医护人员随行。在长沙,周恩来与毛泽东的谈话,是绝密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据陈长江回忆:
这次谈话,连政治局委员、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也没有让参加,只毛主席和周恩来两人,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主席打铃了,才知道他们谈话结束了,汪东兴闻铃声进去了,我过去开门。看得出,毛主席和周恩来谈得很高兴,感情融洽,气氛热烈,显然取得了高度一致。给我们突出的印象是毛主席满意,周恩来也是满意的。(陈长江著:《毛泽东最后十年》。)
这次交谈,两人决定由邓小平担任党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打破了江青、王洪文的组阁计划。
周恩来和毛泽东住在一个院子里,两座楼很近。就是在此期间,他们商定提出国家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蓝图。并且,周恩来还没忘庆祝毛泽东的生日。
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81岁生日。这一天的谈话,只有他和周恩来两个人。(金冲及主编:《周恩来传)》。)
保健医生张佐良回忆周恩来庆贺毛泽东生日前后的情景:
12月26日,是毛泽东主席诞辰。这天下午;周恩来从毛泽东那儿谈完工作,准备坐汽车要返回2号楼。
“停一下,叫平化同志(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张平化)上车来,我有事跟他说。”汽车刚要启动,他对司机说。
警卫员下车去叫张平化。
……待我回到了2号楼,有人告诉我:“方才总理在汽车上向张平化交代,今天晚上在2号楼庆祝主席生日,晚饭吃面条,菜要搞得简单些。参加的人不要多,摆两桌就可以了。总理指定地方上的负责同志,有张平化、李振军(湖南省委书记之一)及其他军、政领导人。”我这才醒悟过来,这一天,原来是12月26日。
……宴席上,周恩来的兴致很高,他几次站起来举杯为毛泽东主席健康干杯!只因他重病在身,不胜酒力,只喝了第一杯酒。接着,他先是以水代酒,后来叫他的随员代表他向大家敬酒。
席间,听张平化书记介绍说,毛泽东在湖南休养期间,身体恢复得很好,这几天情绪特别好。毛泽东看了工作人员为他燃放烟火与爆竹,看得很高兴。当我们听完张书记的介绍,得知毛泽东身体健康,精神愉快,大家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为此,大家纷纷起立,频频举杯,觥筹交错,敬祝毛主席健康长寿!
……席间气氛异常热烈、轻松、无拘无束,大家开怀畅饮。有四五个人喝得过了点量,但未闹出什么笑话来。
……周恩来患病以来,未曾有过这样好的情绪。(张佐良著:《周恩来的最后十年》。)
周恩来的好情绪是由衷的,是出自于对毛泽东的深厚感情。(陈冠任原创,禁止复制和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