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声大将是湖北麻城县乘马岗区项家冲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与创建了麻城县第一支农民武装,并于1927年参与领导了麻城暴动和黄麻起义。
王树声英勇善战,且富有指挥才能,自1928年起,一直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指战员。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会师时,他已经是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兼第31军军长了。
这年,红军成立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渡河西征,王树声任西路军副总指挥(后兼第9军军长)、军政委员会委员。
红军渡过黄河后便遭到了马步青、马步芳、马鸿逵等部的阻击,西路军弹药有限,且冬衣紧缺,孤军作战,仗打得异常艰苦。经过在古浪、高台、水泉和倪家营子等地的奋力拼杀、连番血战,虽然使“马家军”付出了惨重代价,但两万多西征军也损失殆尽,到了1937年3月,剩下的战斗人员连三千都不到。
在建党90周年,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党史频道特别推出大型对话栏目“缅怀革命先辈”人物系列访谈,王树声大将的女儿王宇红女士应邀做客演播厅,特别讲到了这一段。
王宇红女士感慨万千地说:“父亲的革命经历随意的抽一段,对于现在来讲都能编出很好的影视题材。但是我感觉说到历史,真正的历史是血腥的,是残酷的。在1937年3月14日,就是红西路军的军政委员会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在甘肃肃南县的石窝山上面,对于西路军来讲,这段历史对于我们来讲是挺沉重的。1936年10月份,西路军的21800将士西渡黄河,到了1937年3月份已经有5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已经折兵大半了,也就是说仗打不下去了,所以最后一次的会议也叫石窝山的分兵会,最后的决议是我的父亲率领一个支队,大概也就六七百人,分兵了,这几支队伍出去了,最后我的父亲在祁连山打了三个多月的战。”
实际上,在石窝山的分兵会议之前,王树声带领的红 9 军与“马家军”反复拼杀,到占领梨园口休整时,已经不足300人了,且在数千“马家军”的包围之中。王树声在石窝山会议上接受了西路军军政委员会的决议到祁连山打游击,是为了牵制和迷惑敌人,以掩护红 5 军和红 30 军安全转移。
在祁连山区,王树声部与敌苦苦周旋,打到最后仅余11 人。
这11 人忍受着饥饿的袭击、冒着奇寒,在祁连山的冰天雪地里闯过敌人的重重封锁线,到达山下时,又牺牲了三个人。
出了山口,王树声认为8 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便分为两组,分头行动。王树声四人走到腾格里大沙漠的边缘时,又与“马家军”的骑兵狭路相逢。天黑,双方乱打了一阵后,另外三人被打散,王树声孤身一人闯入了一望无际的腾格里大沙漠!
当地人有民谣咏叹腾格里大沙漠之难渡云:
腾格里、大无边,
太阳晒得冒青烟。
刮风天地转,
下雨江河翻。
飞鸟不敢过,
骆驼打寒颤。
自古无路绝人烟,
神仙进去也难还。
所谓“神仙进去也难还”,也就是说,进入了沙漠,基本是可以和死亡划等号的了。
所幸,王树声多年行军打仗,有着良好的方位感,一直朝东走着,没有迷失方向。但是,在沙漠中所要忍受的狂风、烈日、饥渴、孤独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王树声一家为革命付出巨大代价。王树声父母早亡,全家共14个兄弟姐妹,全部参加了革命,但到革命胜利就只剩下王树声一个。所以,王宇红女士在述说父亲穿越大沙漠的过程时,语气有些颤抖,她说:“我的父亲一心要回延安,要找到党。最后打到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最后的兵、将全都没有了,他越过腾格里沙漠,我最后看地图找这段,在过民勤县的时候,因为也没有吃的,什么都没有,他就昏死在沙漠里了。后来好像有个电影也在写这段历史,但是我没有看过。这时候就有一个老乡,有人说是一个小商贩把他给救了。”
在这个小商贩的帮助下,王树声终于走出了沙漠,顺利回到了延安。毛主席激动万分地对王树声说:“树声同志,你好!杜义德、李国新等同志都回到了延安。你们回来就是胜利啊!”
王树声听到毛主席的话,激动得泪流满面,一个劲地检讨说:“部队打了败仗,我是有责任的,我对不起党和人民,也对不起红四方面军的烈士们!”
毛主席安慰他说:“树声同志,你吃苦了。你勇于承担责任的自我批评精神,是每一个红军官兵都应该学习的!西路军的失败,你是没有责任的。”
在毛主席的安慰和鼓励下,王树声进入了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开始了新的学习和战斗生活。
对于那个救命的小商贩,王宇红女士说:“到解放以后我父亲一直在找这个人,有名有姓的,当时托兰州军区,托部队找这个人,一直没有找到。到我父亲1974年去世以后,我母亲还在找这个人,也找不到,找不到这个人,也找不到他的家人。有的人就说,当时可能是神仙救的。”
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突然有人出现了,而且慷慨地伸出援手,这件事本来就很难得;而在这个人的帮助下,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出了沙漠,这件事就更富于几分神奇色彩;而等到将军平安脱困了,这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能不说是一件“灵异事件”。
无怪于支持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听到这儿,不由面露惊诧,说:“这就有点传奇了。”
但还有更邪乎的事儿发生在王树声大将的身上。
王宇红说:“对,找不到了。还有一个故事,1944年11月的时候,我父亲当时受毛主席嘱托,组建河南人民抗日军和河南军区,1944年的时候任司令员。1944年底他离开延安南下,这段回忆是当时给我父亲做警卫工作的叔叔,他现在在天津,我也听他讲过,但是他在这本书的回忆录里也写了这一段。到了1945年2月8号,他们就走到山西南边的中条山,刚刚翻过中条山,要渡过黄河,当时很冷,黄河里都是大块大块的冰,回忆录上写的是,波涛滚滚黄河水,掀起很多巨浪,无数漂浮的大冰块从上游撞击过来,互相撞击挤压,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当时他们到那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上没有村庄,下没有店铺,后头还有日本鬼子在追,当时的情况特别紧张。正在这个时候,看见黄河对岸过来一个人,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乡。他们说‘快看,有一个老乡挑担子过来,赶快问老乡’。老乡说冰桥很快就会冲散了,你们要过的话要赶快。当时就命令部队赶快过黄河,几千人就这么过去了,刚刚过去就听见一声巨响,冰桥一下就没了。这时候日本鬼子就追过来了,只能看着黄河打几枪。这个故事在当地变成了一个传说,就叫龙王架冰桥。”
主持人惊奇地说:“这也说明王树声大将当时的带兵能力,包括他的精神感染着一些人,慢慢传诵下来就变成传奇的故事。”——主持人的表达其实不够准确,发生在王树声大将身上的这两件“灵异”事件是他本人亲身经历的,当然不是什么“传奇的故事”,之所以会有这样“灵异”的色彩,就因为我们的子弟兵是人民的军队、人民的亲人,是人民的支持才会出现这样“灵异”的事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