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一个清纯少女,从16岁到22岁跟公子哥儿张达民同居并且拍电影供养他;23岁脱离了同居关系,又跟一个名叫唐季珊的“懂得玩女人、却根本不懂得真心爱女人”的富商结婚。她就是阮玲玉。
1935年3月7日晚,阮玲玉、唐季珊参加了联华电影公司的聚会。席间,阮玲玉谈笑风生,并无任何异常表现。再有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她就得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了(张达民告阮玲玉有重婚罪),大家本以为她会因此而变得忧心忡忡,可从她的外表来看,却是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临近席终,阮玲玉起身与在座的各位一一告别,并与所有的女演员热情拥抱,大家以为这是她饮酒有些过量所致,仍不以为意,哪知阮玲玉根本未醉,这是她在向同事好友诀别。
后来据阮玲玉的司机回忆:那天夜里,唐季珊和阮玲玉回家时,两人坐在汽车上发生过剧烈的争吵。据阮玲玉的第二份遗书说:唐季珊打了她,之后独自进卧室睡了。深夜,阮玲玉面对在灯下守候的母亲,说:“我肚子饿了,想吃碗面条。”少顷,母亲烧好面条端过来。阮玲玉目送母亲走上楼梯,听着她在三楼关上了房门,随即端起碗走入二楼她和唐季珊的卧室。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了。阮玲玉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3瓶10片装的安眠药,将30片安眠药全部倒入碗里,接着,她把拌了药的面条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回溯7年前(1928年)她不堪忍受张达民的折磨,曾服安眠药自杀。一晃7年过去了,她终究没有逃脱自杀的命运。吃下拌了安眠药的面条后,阮玲玉在桌前坐下,铺纸握笔,写了两封遗书。
两封遗书写完,阮玲玉感到精力不济,走向床边,惊醒了熟睡的唐季珊。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轻声问:“你能给我一点最后的安慰吗?”唐季珊急忙坐起,问道:“你为何这样说,难道你……”阮玲玉强打笑容:“没有。”说完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唐季珊再看时,只见桌边赫然摆着3只空药瓶,方知阮玲玉果真服了过量安眠药。唐季珊急忙上楼叫起了阮玲玉的母亲。阮母见此情景,哭了。唐季珊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把她送医院吧。”阮母点头。“我记得听你说过,玲玉上次服毒时,是送到日本人办的福民医院去抢救的,我们今天还送这家医院,好吗?”阮母是家庭妇女,已慌得没了主意,只得听唐季珊的。他打电话叫来了车,和阮母一起把阮玲玉送往福民医院。这时已是凌晨3点。车到福民医院,方知这家医院晚间不留医生值班。磨蹭了个把小时,唐季珊又将阮玲玉送到一家德国人办的医院,那里同样没有值班医生。
于是,唐季珊打电话请来家住老靶子路的私人医生陈达民、陈继尧兄弟会诊。这时已是清晨5点多钟,离阮玲玉服毒几近4个小时,她却还没有得到任何救治。陈氏兄弟赶到后,开始为阮玲玉洗胃,并注射解毒药物。几番折腾,仍不见效。经陈氏兄弟建议,又将阮玲玉送到了设备较好的位于蒲石路的中西疗养院抢救。到了那里,医生继续为阮玲玉洗胃、施以人工呼吸并输氧气,但她仍无醒来的迹象。
唐季珊这才感到事态严重,于是给黎民伟(联华公司老板,香港红星黎姿是他的孙女)打电话。黎民伟很有头脑,在阮玲玉从私人诊所到医院转移的过程中,他拍了照片作为证据。濒临死亡的阮玲玉被不断地转院,说明了唐季珊的冷酷,抢救阮玲玉的生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掩盖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在阮玲玉走上绝路的过程中,她还是有机会活过来的。然而,施救的医生都明白,抢救的时机已被延误,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将阮玲玉带走。1935年3月8日下午6时38分,阮玲玉的心脏停止了跳动。